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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農村傢庭代謝的故事

■魏程琳老傢有初三上墳掃墓的傳統,在為爺爺上墳時發現旁邊又添瞭一座新墳,問叔叔才知道是80多歲的春華娘在兩個多月前去世瞭。春華娘有4個女兒1個兒子,自己卻死在縣養老院,而且在去世當天夜晚就被偷偷埋瞭,沒有禮樂、沒有葬禮,甚是淒涼。故事還得從20年前春華的死說起。1963年出生的春華是傢裡的獨子,1985年結婚並於1986年、1988年分別得女阿菊、得子阿葵,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。然而,1994年一場奪走春華生命的車禍讓這一切都破碎瞭。春華的老婆走瞭,春華爸沒幾年也去世瞭。獨子謝世,丈夫已亡,撫養孫子孫女的重擔就落到瞭春華娘一個人的肩上。當時春華娘已經60多歲,孫子孫女都不滿10歲。印象中,春華娘除瞭堅持耕作田地外,還養瞭許多羊,經常是忙完農事後還要到地裡割草、曬草為羊儲備冬天的飼料。我時常憶起春華娘曬幹的草垛散發的甘甜和陽光的味道,也常常記起春華娘在油燈下縫縫補補的樣子。為瞭省錢,春華娘傢直到2005年前後才扯瞭電線,燈泡則是她傢唯一的電器。2009年冬天,給阿葵辦完婚事後不久,春華娘便被阿葵的媳婦趕出瞭傢門,從此在女兒傢過起瞭輪流生活的漂泊日子。因為,在阿葵的媳婦阿旗看來,年近80歲的春華娘不但無法再為傢庭做貢獻,反而成瞭傢庭的累贅。2011年春節回傢,春華娘對探訪她的筆者說,自己這麼大年紀瞭,還不如死瞭算瞭。問她為何有此說法,她說人都沒有良心,孫子孫女讓她寒心,阿葵夫婦嫌棄她不讓她住在傢裡,阿菊自從2008年結婚後也沒有主動來看望過她。不僅如此,四個女兒也都怕年事已高的母親死在自己傢裡,因而商定在2011年臘月28將母親送回傢,但阿葵夫婦堅決不讓春華娘進門,並詛咒前來送人的姑父、轟走前來調解的堂叔。雖然最後以春華娘在傢過年,初二仍由女兒接走為條件解決。但四個女兒終究也沒有一個人願意讓春華娘“善終”在自己傢裡。2013年年底,日見母親身體虛弱、時日不多,四個女兒最後決定湊錢將母親送進瞭縣養老院。一個多月後,春華娘終於孤獨地死在瞭養老院。

新聞來源http://news.hexun.com/2014-02-21/162361829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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